上世纪90年代的一个冬季,参与作业队到城镇作业,单位发了件劳保服——军大衣。军绿色,八·一金属扣,栽绒领,体面卡其布,里子全新的新疆棉,保暖耐磨耐脏,下村入户全赖它御寒。回机关后,上班西装革履,下班休闲服装。这件大衣躺在衣柜歇息了20多年。
退休后,在家穿它干家务,觉着大方舒适。可是,夫人钰侠不让穿出去,说是跟“大衣哥”样。实不知,这军大衣与我逍遥自在、闲适淡泊的心境非常符合。“俗眼识羊裘,大愚粗布衫”。夫人不知,退休后可以回归自我,顺从其美、随意率性、闲散安逸地快乐日子也是一种修炼。有的战友在微信朋友圈看我穿军大衣,玩笑地说,你这大衣该歇息了。我说暂时不想让它退休,再延退延退,为我再发挥余热哟。
本年冬季,每天要接送外孙上下学,有时还要外出办点事,再加上右肩袖撕裂抬臂就疼,上身的衣服就懒得脱换,一天到晚穿戴这件军大衣,开三轮、做家务,风里雨里、泥里水里、锅前灶后、刷锅洗碗、卫生内务、种草养花等等。也奇怪了:本年一冬季,再没听夫人钰侠说不让穿了,穿戴外出上街,她也不闻不论不说了。我还由于她对军大衣大度包容了呢。谁知,一打传闻,本年盛行军大衣,特别是在大学校园里,年青的学子们穿戴军大衣日子学习,实惠、随意、时尚。上下楼遇到熟人见我穿旧军大衣,恶作剧说,张老头你也时尚了,现在网上脱销军大衣,你这件有年初的“年份军大衣”两千元卖不卖。原来如此,不知不觉中我还赶了个大时尚啊。
其实夫人钰侠是知道本年盛行军大衣的,她不跟我说,默许我穿戴这件上世纪的寒酸军大衣进进出出,悄悄快乐。而我自己也隐约有种“妆成每被秋娘妒”的自傲美感。